室内没有开灯,周遭漆黑一片。
“时间到,该吃药了……”
听到男人不怀好意的戏谑,被绑在手术台上的女人本能战栗一下,她全身肌肉绷紧,情绪瞬间紧张到极致。
呵!
又来了,是吗?
她很清楚接下来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!
女人扬起头试图对视上面前居高临下的男人,然而眼前却只有无尽的黑暗,黑色的面罩遮住了她此刻全部的愤恨。
下一秒,男人原本温柔的脸变得阴狠起来,他大力钳住面前女人精巧的下巴,强迫抬高。
“唔——”
女人奋力挣扎,却无济于事,颗粒状药丸最后还是尽数落入口中。
在这个关着无数疯人的地方,今天的场景她已经经历了数次,她每天都会被迫吃下苦涩药丸。
最可怕的是,这里所有人都告诉她——她疯了。
只有她自己确信,自己根本没有疯,也不需要任何治疗!
亲眼看到女人吞下药丸,男人唇角微勾,径自俯下身,故意用略带胡茬的下巴刮蹭着女人敏感的耳蜗,邪肆的开口:
“女人,你是病人,就该吃药,嗯?”
语毕,竟还用锋利的牙齿恨恨的咬上了女人细嫩的耳垂……
“变态!”
夏姝伊冷声怒斥,随后感觉自己的意识在逐渐模糊。
等她醒来的时候,正躺在一张手术台上,入目之处是一片黑暗,脸上还被缠着厚厚的纱布。
这是哪?
我的脸怎么了?
她想弄清这一切是怎么回事,却发现自己根本什么也想不起来。
很显然,她失忆了!
夏姝伊缓缓坐起身,乌黑灵动的眸子扫视周遭,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间手术室里。
屋内尽是大大小小粹着寒光的医用刀具,空气弥散着浓重消毒水味,中间还夹杂着一股奇特的淡香。
站在镜子前,夏姝伊缓缓打开缠在脸上的纱布。
镜中是一张美丽温婉的脸,眉心有颗醒目的朱砂痣,那颗痣和整张脸并不相称,但却给整张脸平添了几分妖冶。
这是我?
她摸着自己的脸左右打量,莫名对这张脸她有种陌生感,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在对她说,她不该是这副模样。
室内温度明显越来越低,气氛也变得诡秘异常。
夏姝伊只觉自己全身的汗毛都跟着竖了起来,试图离开屋子,却发现门窗全都被牢牢锁死!
“吱吖——”
老旧木门嘶哑的嗓音扯破黑暗中的宁静。
廊道里昏黄的灯光照射进来,狭长的光直直打在夏姝伊的脸上,她本能闭了闭眼。
隐约看到门口有两个人朝她走来,是一男一女。
男人带着面具,而女人则是披头散发看不清容貌,唯有眉心那抹朱砂痣分外醒目。
眼看男人和女人朝她步步逼近,夏姝伊的心也跟着忽的提到嗓子眼。
她清楚意识到,来者绝对不善!
忽然整容后遗症发作,夏姝伊头部剧痛难忍倒在手术台上,耳边传来温润好听的男音:
“夏姝伊,你想逃出去吗?呵,我知道你的答案。想要自由,那么,好,我成全你。杀了她!杀了她,我便如你所愿……”
男声没有丝毫情绪,似是在诉说再平凡不过的事,可话音传进夏姝伊耳里却如同撒旦的召唤。
鬼魅般的男声在她脑海重复回荡,打乱她此刻全部思绪。
他清楚的说着让她去……杀人!
杀他身边的那个女人!
她不知道他为什么指使她做违法的事,但她唯一清楚的是,自己根本不会去听他安排。
来到夏姝伊面前,男人狠狠抓过身侧的女人推向夏姝伊!
当看清女人容貌,夏姝伊倒吸一口凉气。
她惊悚的发现那女人竟有着张和自己极其相似的脸!
可念头刚冒出,夏姝伊就被男人直接用手帕捂住口鼻……
她本能想逃离,但四肢瘫软无力。
随着眼前光亮逐渐减少,绝望在一点点蚕食着夏姝伊的四肢百骸!
晕倒之前,她分明记得那恶魔般的男人在她耳边说了句,“游戏开始……”
——
三年后。
华灯初上,静海夜店的VIP包厢内此刻正上演着湿身诱惑。
闪烁的霓虹灯下,钢管舞女郎身着清凉,全身只罩着件蝉翼般的薄纱,水流顺着年轻躯体倾泻而下,女人姣好的身材尽显极致。
“美女,脚再抬高点儿……”
演到高潮,周遭的男人们热情澎湃,还偶尔发出几声叫好,望着台上尤物的眼里满是贪婪。
“厉少,这是我们特意从白国请来的混血,晚上……送您房间去?”
公关经理走到角落处隐匿在黑暗中的西装男人身侧,小心的问。
“滚!”
厉承裕坐在真皮沙发上,修长的手指晃动着酒杯,薄唇轻启冷冷吐出一个字,目光没有看来人一眼。
人群里不知是谁朝公关经理喊了句,“诶,你是不想在这地界混了?蓝城人尽皆知厉少不近女色,况且,凭我们厉少的相貌,想跟他睡的女人能从蓝城排到白国,还能便宜了你们这里的腌臜货?”
“就是……就是……”
包厢内众人小心观察着厉承裕的脸色,不敢嬉笑纷纷附和。
厉承裕棱角分明的俊颜依旧淡漠,没有理会周遭的人,顾自喝了口杯中的酒,随后仰倒在沙发上闭目养神。
“对不起,厉少,是我自作聪明,要不……我自罚一瓶,权当给您赔礼?”
意识到说错话,公关经理吓得额头冷汗直冒,慌忙道歉,生怕惹恼眼前金主。
厉承裕是国内赫赫有名的商业巨贾,同时也是蓝城只手遮天的存在,不是他这样的小人物可以得罪的。
“老小子,你是猴子派来逗比的吗?厉少的意思是让你滚啊!”
说完,苏北城推开怀里女人抄起旁边椅子站起身,“好心”替他诠释着厉承裕的意思。
“感谢苏少提点,感谢厉少您大人不计小人过。”
公关经理见状连声道谢,随后逃也似的离开包厢,心里庆幸自己逃过一劫。
没过多久,包厢外传来一阵吵闹,苏北城走去包厢查看情况,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个瘦瘦弱弱的女人。
“厉先生,是您定的花吗?”
耳边传来清脆悦耳的女人声音,厉承裕无心欣赏,只微蹙了下眉头。
等等……
定花?
他什么时候定过花?